“那邢爱卿倒是说说, 孤有何考量?”谢安双靠上椅背,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邢温书依言继续回答:“自是为了不让群臣知晓陛下受伤一事。群臣百官心思叵测, 又怎能保证是否同归一心呢。”
谢安双嗤笑一下:“邢爱卿倒是猜得精准。不知邢爱卿可知,历代来能将帝王心思猜透之人,都是何等下场?”
“臣自然清楚。”邢温书听出他话里的威胁意味,并无任何别的反应。
“臣是陛下的臣子,臣的生死早在入朝之际已经交由陛下。臣只愿能为陛下排忧解难,不论最终陛下予臣何种归途,臣都无怨无悔。”
谢安双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只从他的眼中看见纯粹的认真与真诚,没有半点拍马屁的虚情假意。
可他越是这样,谢安双就越是烦闷。
和邢温书比耐心,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谢安双抿唇,最终只是轻哼一声,嘀咕似的说:“现在说得倒是好听,也不知真到那个时候,邢二公子是否还记得你自己的话。”
在他说完之后,恰好下人们将晚膳端来,他把手中根本就没有翻看过的书卷随手往旁侧一丢,起身走到另一个桌子前,结束了这个话题。
邢温书看着他的背影,同样没再说话,接过宫人们送来的食盒,尽职尽责地将饭食碗筷一一摆放好。
一顿晚膳就同往日一般平常,不过邢温书留意到谢安双右手的抬起放下显然没有之前那么自然。
虽说他的小陛下不怕疼,但到底还是会疼的。
不知不觉间,他回想起今日在谢安双胸前和背上看到的伤疤。
邢温书记得上一次谢安双淋雨生病时,他找了福源来给他换衣服,而福源当时并没有对谢安双身上的情况有任何表示,那么福源肯定早就知道了这些伤。
所以这些伤只可能是谢安双幼时造成的,而且或许就与那位太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