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侧的厉商疏似是终于听不下去,插话道:“启禀陛下,臣有一言。”
谢安双看他一眼,开口:“说。”
厉商疏继续说:“臣以为此事不当由邢丞相担责。邢丞相近日杂务众多,事务繁忙,本就无暇顾及蒙面人之事,不应为此受罚。”
“丞相大人的事务都是陛下交予他的日常工作,照厉大人这么说,这过错莫不是应由陛下承担?”
叶子和突然在另一边阴阳怪气地插了句话。
厉商疏皱下眉,“叶尚书此话未免有些强词夺理。臣不过就事论事,并无意责怪陛下。”
“厉大人平日责怪孤的时候还少么。”谢安双漫不经心地说一句,显然是要偏向叶子和。
厉商疏似是不满,还想再争辩,谢安双却先一步打断:“行了,既然邢丞相肯认罪,此事孤也不想再多深入。即日起暂停邢慎一切丞相职务,待在宫中好好思过反省。”
他的话音落下,大殿中零星响起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
谢安双的视线向他们扫去,将他们的情绪一一收入眼中,见到有人似是想出列时补充道:“有想求情者,孤不介意一并罚了。”
原本几个有动作的官员一下子又犹豫起来。
谢安双的处罚说重其实也不重,更多的还是对他身份的羞辱意味。
当初邢温书本就是在七日极限时间内赶回来,如今任职丞相才将近一月时间就被暂停职务,还必须待在宫中继续侍奉谢安双。
这对于先皇时期风光无限的邢温书来说,绝对是一大耻辱。
但是邢温书本人没有任何神情变化,静默片刻后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臣愿听凭陛下一切差遣。”
没有人知道他静默的一瞬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