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谢安双想起另一件事情,神情倏地一敛,皱眉问:“等等,之前是谁给孤换的衣服?”
邢温书对上他眼底忽然升起的些许冷厉,回答道:“是福源福公公。臣手伤未好,做不来替陛下换衣的精细活,旁人又信不过,便把福公公叫来帮忙了。”
谢安双神情未松,又问:“福源可有同你说些什么?”
“并未。”邢温书看着似是困惑,“陛下这么问可是发生了什么?”
得到邢温书否定的回答,谢安双情绪才稍微放松些,漫不经心似的说:“那邢爱卿可得庆幸自己手伤未好,不然就可惜了邢爱卿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
邢温书却浅浅笑了下,回答:“多谢陛下夸奖。”
谢安双一噎,倒是没想到他还能这么接话。
不过他这个回答,让谢安双不禁回想起小时候那个总是带着小骄傲的邢慎。
那时的小邢慎在家人的宠爱下长大,自己天赋也很好,过得顺风顺水,总是一副自信耀眼的模样。比起如今经过打磨后的温润儒雅,那时的小邢慎更显稚气锋芒。
不过不管是当初的小邢慎还是如今的邢温书,都是谢安双喜欢的模样。
他悄悄把心思藏进心底,没再多说,让邢温书继续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
由于此前邢温书的授意加上身份的不方便,他的住处没什么下人,热水过了好一阵子才准备好,此外还有一套干净的衣裳。
小小的内室中水汽氤氲,邢温书替谢安双把伤处重新好好包扎,临出去前还不放心地叮嘱:“陛下的伤口今日被雨水浸透已经恶化过一次了,沐浴时切记小心。”
“行了,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这么说了。”谢安双不耐烦地回应,“孤又不是小孩子,不劳邢二公子瞎操心。”
正好这时邢温书包扎完,总算起身道:“臣会在外室等候,若是有需要陛下可随时叫臣。”
谢安双摆摆手,目送他消失在门帘之后才收起眼底的不耐,垂眸看了眼自己左手上的绷带,起身往屏风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