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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仍然是扑面而来的干燥暖气,仿佛顷刻间由冬入夏,闷得人难受。

不过邢温书还留意到,这会儿御书房中似乎没有昨日那股呛人的胭脂水粉味,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浅淡舒缓的安神香气味。

他抬眸向屋内张望,并没有见到谢安双的身影,再走近几步时才发觉谢安双正躺在软塌上。

或者说,是正蜷缩在软塌上。

谢安双已换回一身红衣,侧躺于软塌中,手脚并拢着像是想将自己缩成一团。许是房中燥热,他的脸颊泛着些潮红,呼吸声平稳均匀,显然是睡得正香。

比起白日时慵懒而尖锐的模样,睡着的他更像一名无害的少年。

——本来就还只是名尚未真正长大的少年而已。

邢温书看着散落在软塌旁的一张小薄毯,眸间多出些无奈的笑意。他弯腰将毯子捡起来,轻抖几下后小心地替谢安双重新盖上。

……

两刻钟后,御书房内安神香燃尽,谢安双在同一时间睁开眼睛。

他打着哈欠坐起身,忽地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滑落,仔细看了眼才发觉是他平时会象征性盖一下的薄毯子。

今日居然不是在地上看见这张毯子,真难得。

谢安双掀起小毯子,准备下榻时又听见御书房与侧室连接的门口处传来一阵响动。

“何人?!”

他低斥一声,下意识摸向藏在腰间的暗器,却见从侧室里走出来的是端着茶壶与茶杯的邢温书。

“见过陛下。”邢温书简单致意,将手中的东西端到谢安双面前的桌子放下。

谢安双单手撑在软塌边缘,掩盖住方才摸暗器的举动,似笑非笑地看着邢温书:“邢爱卿不觉得应该解释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