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秉言下手如此狠辣,不怕被静南王查出来么?”沈二爷敛了思绪,装作无意问道。
顾逸明摇了摇头,“并无直接证据证明他是幕后策划者,而且那个车夫在我们的人赶到之前,已经咬了毒包,估计是段秉言杀人灭口。”
沈二爷闻言,并不言语,略略思索了一番,吃了对上一枚黑子,沉声道:“你输了。”
顾逸明低头一看,棋局已定,他忍不住埋怨道:“沈北衡,你这是趁人之危!”
“是你技不如人。”沈二爷言简意赅,将顾逸明气得直翻白眼,要是知道他一大早上就过来给自己添堵,他连门都不开。
不过,顾逸明转而一想,看着好友,故意道:“说到趁人之危,听说这位段公子和你家小媳妇是青梅竹马,你就不怕,你家小媳妇跟着他私奔?”
沈二爷闻言,眉间凝了一丝寒意,冷冷看了一眼顾逸明,沉声道:“她不会。”
“哦?有意思,你如此笃定?”顾逸明有些意外,毕竟沈彦恺身边从未有过其他女子,如今好不容易娶亲,还是一个比他年纪小了七岁的孩子,更甚,这个孩子心属他人。
沈二爷凤目微敛,看向棋盘,白子占上风,沉声道:“我不知,只她这般对我说。”
也许是她说过的事都一一应允,所以他下意识便信了。
也许,他愿意信她。
“你……你以前不是容易相信人的啊,难不成你开了荤,连七魂六魄都被家里小媳妇勾去了?”顾逸明忍着打趣好友的念头,沈彦恺以前几位谨慎,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姑娘就改了想法。
“并未。”沈二爷言罢起身,走到栏杆旁,负手看着湖中摇曳多姿的荷花,脑海中自然而然,便浮现出阮绾的笑颜。
顾逸明闻言一顿,连棋也顾不得下了,脸色骤变,急声道:“你的意思是,你那日成亲没和你的小娇妻……”
他还未说完,沈二爷便向他投去阴沉的目光,顾逸明止了声音,走到好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声,“你都孤寡了二十几年,如今你娶妻,也该开开荤了,难道你那里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顾逸明之所以说,是因为沈二爷这些年清心寡欲,别说喜欢的女子了,便是连男女之事都未有过。
沈二爷倒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那些女子让他觉得反感,所以那处迟迟没什么反应,可昨日那个梦突如其来,让他头一次尝到那等食髓入骨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