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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目光,只觉得背后发毛,原本模糊的景象,也渐渐清晰,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痛得惊叫出声,这不是梦!

她竟然回到了成亲这一夜!她为何回到成亲这一夜?为何不是更早一些?难道是因为自己前世罪孽深重,今生是来弥补错误的么?

阮绾思绪纷乱,她想起前世,自己貌似往男人心窝子踹了一脚,这一脚的杀伤力看着不大,但是前世她让男人跪了好几个时辰,最后差点将人害死了。

前世由于自己任性妄为,沈彦恺的身体自成亲这一夜落下病根,而且第二日她因为这件事还同他的妹妹起了争执。

从那以后,她处处针对自己,不给自己好脸色,闹得鸡犬不宁,可谓令人头大。

“姑娘,您怎么了?”一旁的青棠看着神神叨叨的姑娘,以为她是受了打击才变得如此。

不妙,不妙,阮绾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如今已经被家族抛弃,曾经在意之人又是山中狼,眼前人前世好歹还将她从虎口救出来,她万不能这样对他。

阮绾提着裙摆连忙朝着男人跑去,谁知脚下打滑,这就直直跪了下去,只听得衣物摩擦地面的声音,加上地面湿滑。

她以跪着的姿势滑到了男人面前,加上她的脸瞧着极为骇人,将男人惊得眉头微挑,像是不明阮绾此举何意。

沈彦恺凤目微眯,唇边勾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道:“阮小姐,莫不是又想出别的招为难沈某。”

阮绾此刻只想死去,这真是出了一个笑掉大牙的糗态,还当着她这个前夫的面,假如能重新来过,她宁愿下地狱。

她心里欲哭无泪,忍着膝盖的锥心之痛,面上干笑道:“夫、夫君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担心夫君身体,天冷地凉,你起来吧。”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少女软软叫着自己夫君,好像方才那脚不是她踢的,这小丫头怎么有两幅面孔?

他收回目光,压根没有半分不满,语气平平道:“沈某不敢。”

阮绾看着男人顺从的模样,知道她并非面上这般温和,他可是年纪轻轻就成了当朝宰相的人,表面温和,背后插刀,乃是常事。

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阮绾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忍着膝盖处的痛意,费力抬起手,讨好般为他挡雨,脑子一热道:“你……你若不起,今日就别想上榻……”

语落惊人,男人挑眉,狭长凤目闪过深意,他低头看着少女亮晶晶的眸子,瞧着风一吹就倒了的瘦弱小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