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英想起殿下回东宫时盛怒的面容,有些惴惴不安,殿下对乡君的心意,他是看在眼里的,宫里的流言也并非空穴来风,乡君与殿下青梅竹马,若是能成倒也是一段佳话。

这位白大人此时来求见,可莫要火上浇油,牵连他们一干伺候的宫人。

走了一段路,到了东宫正殿。

童英将人引进来,便默默退下。

祁邶夜坐在紫檀案几后,一身灰青色的暗纹常服,少了几分储君的威严,衬得长身玉立,玉树临风。他狭长的眼眸含着审视的意味,轻轻扫过,淡笑道:“白使臣一早便来东宫求见,不知所谓何事?”

白辉不慌不忙的见了一礼,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殿下,我家摄政王诚心求娶贵国乡君,为两国之谊,还请殿下从中斡旋,成全这桩婚事。”

祁邶夜眸光一沉,气笑了:“寿宴之上,孤说得不够清楚么?何以让白使臣产?此等误会?两国缔结姻亲,本是稳固邦交的好事,但魏国公主既已成了孤的太子妃,如今贵国摄政王此举,岂非是对孤的不信任?玉霄乡君虽长在皇宫却非皇室之人,嫁与不嫁全凭她意,魏乃泱泱大国,难道要强迫一弱女子不成?”

白辉面对祁邶夜的讥讽,神色未有丝毫变化,反而微笑道:“殿下此言差矣,摄政王求娶乡君,自是一腔炽热的爱慕之情,与旁的并无关系,在皇后娘娘寿宴之上提及,也是思量乡君自小长在皇后身边,情份非比寻常,乃是乡君的长辈。儿女婚事,当得长辈祝福才算圆满。摄政王亦是顾虑皇后娘娘的拳拳爱女之心,娘娘若是极力反对,乡君定然要伤心,摄政王实在见不得乡君受半分委屈,自是想要两全其美。”

祁邶夜一脸冷漠,并未被白辉的言语打动:“骨肉分离,最是不幸,贵国摄政王既然知道,何必做此等恶事。”

白辉笑了笑,忽然问道:“殿下可在寻一女子?”

祁邶夜眸光倏地一沉,含着锋利的光芒,冷厉道:“白使臣是何意?”

白辉无半分惧色,慢条斯理的道:“说来也巧,锦城攻破之后,凤姑娘便被魏军所救,如今凤姑娘正在魏国做客,殿下只要助婚事一臂之力,凤姑娘定能平安的回到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