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正是他愿意跟随他的原因,作为谋士臣下,最忌惮的便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而这位纯善的太子若登大宝,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宁致远叹息一声,深深的注视着赵问容,“殿下,您可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是什么?我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您好不容易当上太子,甘心在这苦尽甘来之际功亏一篑么?”

赵问容垂下眼眸,沉默一瞬,笑了笑:“我不过一个父皇被遗忘的质子,幸得丞相惦记,方能回到故国,更是在丞相的保驾护航之下,方得这太子之位,这些东西与我而言,不过是黄粱一梦,若是醒了,便也只怪我运道不足,没有福分。”

宁致远沉默良久,轻叹一声将剑放下:“都说君辱臣死,君若亡,臣又岂敢独活?也罢……殿下无论作何决定,臣定当以命相陪。”

赵问神色一怔,动容道:“致远……”

徐幼薇得了自由,又听两人说得悲壮,不禁轻咳一声,吸引两人的目光,道:“我有一个法子能帮你们逃离草原……”

赵问容与宁致远齐齐看向她,眸光不可置信。

徐幼薇假装不看见两人震惊的神色,继续道:“东寄月虽然怀疑是你们掳了我,但他也是怀疑并不敢断定,只要我不与你们一道,长生天弟子找不到人,凭着蜀国太子的身份,定然也不会擅自与你们结仇……且不久前,长生天刚发生了一场叛乱,那叛贼是上任巫王的弟子段星辰,他虽身死,但其部下定还有余孽未尽,你们只需派几个人假扮段星辰的人马,将掳我之事推到他们身上便可……此事仓促,东寄月定然不会怀疑。”

宁致远与赵问容对视一眼,面色古怪道:“你为何帮我们?”

徐幼薇垂下眼眸,脑袋里飞速的转着,想着要用什么理由才好,她与东寄月的关系实在复杂得很,便是想解释也无从说起,实在不好与赵问容他们说。

然而,她一抬眼眸,却对上宁致远犀利的目光,知道这人不好惹。她只能眨眨眼睛,半真半假的道:“我与他在临都相识……之后与他回了草原,但这里实在无聊得紧,我又实在想念家中亲人……他又不许我离开,我便想着借你们的势……正好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