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么一颗少年的真心,她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应,也无法回应。

钟寻眸光里闪过失望之色,他冷静下来,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动物般,不知所措。

“徐幼薇,你为何就不喜欢我?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吗,竟打动不了你半分。”

徐幼薇看着钟寻眼里的痛苦与卑微,心头大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钟寻,记忆里的钟寻永远是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临都小霸王,如今他却像被剥了壳的蚌珠,露出柔软的里肉,那样的脆弱,那样的稚嫩。

他也才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徐幼薇心里一软,想要去抱抱他,刚抬起手又放了下来,她不想再让他误会了,她不可能留在临都,他们也不可能有结果。

徐幼薇拉着他坐到圆桌前,轻声道:“钟寻,你有想做的事么?”

钟寻握着她的手,怔愣的望着她。

徐幼薇笑了笑:“在离临都很远的地方,有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的大草原,有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碧波蓝海,有万里平沙际,一行边雁移的塞外风光,有太多太多美好的景色,惊叹的风光,钟寻,我自小身体不好,只能看书打发时间,每一次看到这些地方的描述,总忍不住向往,想要去这些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她凝睇他的眼睛,笑得很温柔:“这临都便是一个大囚笼,困住了我,困住了你,困住了所有人,如今,我不想再被困住,我想要挣脱出来,到我向往的地方看一看,钟寻,我已经打定了注意,不会留在临都。”

钟寻眸光变了又变,终于道:“为了我也不行吗?”

徐幼薇道:“钟寻,我很抱歉,这是我的梦想。”

钟寻不知道梦想是什么意思,但他能猜到,就这般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眸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钟寻从未这般难受过,只觉心里犹如破了一个洞一般,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又寒又冷,他喃喃道:“不愿意为我留下,是因为你从未把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