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问。
我闭着眼,听见他把书放下,点了点头。头发在他的腰间蹭来蹭去,路择远只穿了一件薄衬衫,觉得痒,用一只手抵住我的脑袋让我别乱动。
“齐悠扬,我最近才发现,”他轻笑道:“你真的很爱撒娇。”
我稍稍拉开点距离,对上他的视线:“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喜欢,”路择远把我往怀里拢了拢:“喜欢的。”
我又把脸埋回去,问道:“现在几点?”
路择远答:“十点多了。”
我揉揉眼睛:“怎么不叫我吃早饭?”
“看你困,”路择远说:“上午没事,想你多睡一会儿,饭在桌上,饿了的话现在就可以起来吃。”
“不饿,”我说:“你往下躺一些。”
路择远听话的躺平。
我扯过他的一只手臂,搭在我的腰上,想让他也抱住我。
兴许是刚醒,我情绪泛滥,高兴与失落,希望与惆怅,寻思真他妈是人间百味,全在短短几天体会个遍。路择远有所察觉,便不再谨慎会不会有人进来,乖乖任我摆布。
我在床上耗了二十来分钟,才终于下定决心爬起来。
这决定做得艰难。宿舍的床很小,路择远的亲吻有魔法,怀抱也像有魔法似的,我挤在那儿就觉得安稳,有那么一瞬间动了死在这儿也值了的念头,想起昨天立下雄心壮志,才恋恋不舍的把这些儿女情长暂且抛诸脑后。
唉,温柔乡是英雄冢,亘古不变的真理。
路择远不知道我为什么一会儿黏了吧唧一会儿唉声叹气,眉眼之间透露着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