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自知对将军的为人有些了解,当初将军上任饱受争议,可未曾辩解过一句,仅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便用行动堵住了悠悠之口,这是本相最钦佩将军的地方。”
贺匀道:“我不是话少,我是真的觉得无所谓。”
苏相笑道:“将军那时觉得无所谓,只用军功便能证明自己。可如今人们构陷将军的方向改变了,攻击不了将军的能力,只能针对将军的心。”
贺匀的笑容敛了,问道:“什么心?”
“忠奸之心。将军若忠,对大魏是福气;若奸,对大魏是灾祸。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在王爷身上,一切只是因为你们手握重兵,而本领又太大。”
“何辩忠奸?”
“悠悠众口。”
“没有道理。”
“是没有道理。于本相看来,将军与王爷都是大忠。可此事不由得本相看,而是取决于陛下。将军仔细思量,自古拥兵自重者有多少?凭什么要求陛下无条件信任将军呢?”
贺匀觉得有些扎心,说不出话来。
“掌谕有意针对王爷与将军,群臣都能看出来,陛下也能看出来,可陛下不做阻拦。这是因为掌谕打着为陛下考虑的旗号,他所忧虑的与陛下所忧虑的相一致,都是怕两位功高盖主。而两位在战场上披荆斩棘之时,群臣能列出无数罪状,皆是小题大做、欲加之罪,将军又明白为什么吗?”
贺匀摇了摇头。
苏相道:“一来,他们眼红,通俗点说,见不得人好罢了。二来,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们洞悉了陛下的担忧,此时扶为害,踩为利。”
贺匀苦笑道:“苏相所说我无法反驳。”
“王爷进宫向陛下请罪,主动去了大狱,这是在向陛下服软。本相方才让将军言辞委婉些,切莫驳了君主的面子,也是担心被有心人做文章,说将军居功自傲。至于金银虎符靠得多近,本相不多做谈。话至此已是失了分寸,将军自行思量,本相便先行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