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马加鞭,一刻未歇地赶到西南驻地,听说贺匀在疫区便匆匆忙忙往那里赶。谁知道刚一去便看见火光一片,紧接着就看见不远处的贺匀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他几乎要吓死了,撒开了腿跑过去才接住了贺匀。
谢旋丝毫没有想到一来便见到这样一幅场景,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他对乌惑的情况只了解了一点,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回到西南驻地之后贺匀是怎么做的,也不知道贺匀是怎么带着剩余的十几万兵力与准备充分的乌惑大军相抗,不知道贺匀是怎么受的伤,也不知道今日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是他知道,贺匀大概是把所有突发的状况都应对过去了。
他很骄傲,但更多的是心疼。
谢旋在贺匀的床边守了半日,天已经黑透了。有人敲了敲门,是军医前来送药。
谢旋走了过去打开了门,将一碗药汤端进屋内,正往桌上放,突然听到很轻的一声:“子忱大哥。”
谢旋又喜又惊,急忙蹲了过去:“明贤?”
贺匀睁着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半晌都没再说话。
谢旋摸摸他的脸,急道:“明贤?”
谁知贺匀却猛地扣住了谢旋的手,一下就变了个脸色,带着哭腔道:“真的是你啊子忱大哥!我以为我在做梦呢!”
谢旋轻声说:“没做梦,是我。”
贺匀面部肌肉颤了颤,张口便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不住地咳嗽。谢旋哪里想到会是这个开场,急忙安抚道:“明贤别哭了,再哭伤口又该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