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匀吼道:“你们先说,准备往哪里跑!”
一名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士兵竟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管往哪里跑,得跑啊!在这里是死路一条啊!”
“跑?往西南沿线跑?往西南城镇跑?还是往晋阳城中跑!”贺匀气极了,“你们知道现在脚下这一片鲜血淋漓里,有多少疫源吗?你们能保证自己没有染病吗?你们准备跑回皇城,传染给皇城剩下的那一半兵,传染给家人,传染给皇上吗!你们是要用自己的懦弱换来大魏的灭亡吗!怕死他妈来当什么兵!”
大部分的兵都被贺匀瞬间的爆发镇住了,没了言语。
此时贺匀却突然举起弓,一支箭冲过了人群,稳稳钉在了地上。在离那箭一尺不到的地方,一名趁乱准备逃走的乌甲被吓得屁滚尿流,险些摔坐在地上。
贺匀远远甩过去一眼:“我乌甲军需要的是有胆识的人,现在,想继续战下去的兄弟们留下,想走的人,”他指着与回程相反的方向,“你们去投靠乌惑吧,就当我大魏从没有你们这样的兵!”
这样一来,纵使是想走的人也不敢出声,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突然,有一人道:“来当兵就是把命给了大魏!反正我不走!”
立刻又有人附和:“我也不走!我当了十几年兵,吃了十几年军队的大锅饭,我不能当逃兵!”
“是啊!战场上,当了逃兵是最丢脸的事!我老婆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我不走!”
“我不走!”
“走什么走,我乌甲军就不该有贪生怕死的人!”
贺匀带着剩余的兵力退回到西南沿线之后,经过人数清点,竟只剩余了将近二十三万人。其中,有明显疫症症状的人占到了六万左右,还有将近一万的人在与乌惑那一战中缺了胳膊断了腿,彻底失去了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