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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苏相片刻后往前迈了一步,道:“谋逆之罪,当诛。”

皇帝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苏相此言有理,只是”

只是这二人的身份过于尴尬。皇帝的亲娘婉妃死得早,他一直是叫张皇后母后的。这一来便是他的亲弟弟与亲舅舅一同谋反,死罪是难免,可这造反之罪,又岂止是杀一人便可的?这如何处置,便是难上加难,难不成当今的皇太后也要受到牵连?

商量了一早上也没见什么结果,最后还是让皇上先三思,只是郑王与张国舅这死罪,是逃不了了。

贺匀往宫门外走的时候,腿上有些飘,他看了看身旁的谢旋,似乎脚步很稳,谢旋这三日里走了一趟大西北,又前前后后处理叛军和贺府的事,一直没有合过眼。却还是神思清明,健步如飞的。

贺匀心想估摸着这也是看起来而已,子忱大哥应该是比他更累了。他有心扶一把谢旋,手刚刚搭到谢旋的胳膊上,自己的脚下却不受控制地一软,身子往谢旋那边倾了一下。

倒是谢旋反手扶住了他,关切道:“怎么了?累了?”

贺匀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站直了,摸了摸鼻子说:“没有。”

谢旋笑了笑:“一会儿出了宫门坐马车回去,你要是累就在车上睡一会儿。府里的房间也都收拾好了,你想睡就睡,没人管你。”

贺匀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其实他想说,你才更应该睡吧,明明你更累。

宫门外马车已经候着了,二人前后上了车,面对着面坐在两侧,都没有说话。贺匀低着头想了半晌,他想问谢旋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毒害的?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为什么为什么独自承受?为什么没表现出过一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