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在北方呆了近一年,凯旋之时整个人都很亢奋。他没等伤口完全恢复,便归心似箭地前往晋阳。贺青爱护兵士,军中军医数量有限,他便不愿意占据资源,所以半月以来一直是当夜为他包扎的小兵在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起初他忙于战事还未发觉,此刻闲了下来,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小兵无论是脸还是身形,又或是说话的声音,都与军中一般的士兵有所不同。具体来说的话,就是太不像个男人了,照顾起人来也是无微不至,心思细的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他带着这名小兵坐上了归途的马车,自以为不动声色实则及其明显地打量着他,看得小兵浑身紧绷,连头都不敢抬。
贺青突然问道:“是不是该吃药了?”
小兵立刻掀开帘子看了看天,估算了一下时辰,又坐好,从一旁的行李包中拿出一袋粉末状的药物,贺青接过去就着水一口喝完了。又问:“这些日子太忙都忘了,还没问你呢小兄弟,你叫什么?”
“小的叫陈秀。”
贺青挑挑眉,“袖?郑袖的袖?”
“不是的。”
“哦,也是,那是女字。那是王鲔岫居?”
小兵怔了怔,点点头道:“嗯,是那个岫。”
“有意思,我是青山,你是山洞,你我多有缘分。”
小兵听了这话,似是有些脸红,头埋得更低了。贺青抿着嘴轻笑,心里想,逗一逗就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