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旋伸手掸了掸贺敛的衣领,道:“你们是将军府的公子,无论在哪里都别失了体面。”
“子忱大哥”
“兰天莫怕,你是大孩子了,跟紧你二哥,别多想。”谢旋摸摸贺敛的头,才侧头对贺匀说:“明贤你,信我。”
“嗯!我当然信你。”
谢旋满意的点点头,“和善”地对等候多时的狱卒道:“我这两位弟弟就拜托弟兄们照顾了,我再来接时,若是瘦了一两、伤了一处,又或是衣物脏了、损了,都要问责的。”
狱卒们哪里敢怠慢,侍奉祖宗似的把二人送了进去,十分体贴地安排在了同一间牢房。
而谢旋坐上马车,驱车回了王府。王府的下人们许久没有见到自家王爷,惊喜道:“王爷!您回来啦!”
谢旋微微笑道:“准备朝服,我要进宫面圣。”
狐假虎威的东西,想要变这晋阳城的天,真当朝中无人了吗?
不过几日,老皇帝已经变得瘦骨嶙峋,面部凹陷地活像个骷髅,只剩一双眼睛突兀的爆出,眼里没有神彩,混沌的很。一动不动的话,甚至像一具吓人的干尸。
张国舅站在一边,张后和二皇子谢褚跪于榻前,哭哭啼啼,一家人提前哭丧,也不知为了什么。
老皇帝身体虚弱,可神思还清明得很,顿觉得心烦意乱。正在此时,主管太监前来通报,安元王觐见。
张后与张国舅对视一眼,眼神中尽是嫌恶,正欲阻止。皇帝突然道:“让他进来,你们退下。”三人不情不愿地退下,谢旋在门前与三人走了个对脸,无意与他们行些无用的礼,视若无睹,转身便关了门。张后立即大惊失色:“这安元王竟如此无礼!”张思远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老皇帝在见到谢旋的那一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激动地对着他伸出了干巴巴的手。谢旋心下有一丝动容,还是蹲了过去,但没有伸手握住。
老皇帝没有注意到异样,道:“子忱,上次见你还是几个月前,也是在这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