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百官送淮王出征,淮王回头看他们时,也是这般,一言不发,却不怒自威,叫人生寒。
他们不知那时是否就已经有人在算计着不让淮王回来的事,也不知淮王是不是早已看透一切,但他们现在知道了,淮王不死得彻彻底底,他们中便有人要死。
菜市场的血尚未干透。
没有人蠢到这时跳出来喊命太长。
而后,除了偶尔一声的喊疼,再无其他抱怨。
不过萧云逸依旧顽强,势要用眼神将苏景清盯出两个洞来。
苏景清是很理解的,毕竟自以为精心策划了一切,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半路杀出个自己坏了他的计划不说,萧北淮还要光明正大的回来了,没气吐血大概也是因为年轻,身体还成。
而不管怎么瞪,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萧云逸,毕竟除了瞪眼无能狂怒外,萧云逸又还能做什么呢?
苏景清骑着马,时不时挑眉,心情颇好。
五里地并不远,但队伍也差不多走半个时辰才见到人。
萧北淮和他的凉州卫一字排开,高头大马穿着盔甲的凉州卫一个个挺直背脊,周身满是肃杀之气。
萧北淮骑着一匹黑马立在正中,依旧是苏景清两年前见到的那身铁衣金甲,黑色的披风在身后迎风飞扬,他浴血而归,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威压叫人不敢直视。
冷峻的面容看向来人,竟有睥睨天下之势。
绣着雍字的黑金色战旗竖在他身旁,被风吹得噗噗作响,像是在为他助威。
苏景清一眼看去,然后将画面刻入了脑海,他心想,不愧是他看中的男人。
苏景清下了马,一步步行至他跟前,而后双手奉上圣旨,弯膝跪下,“淮王妃苏景清奉皇命迎王爷回家!”
不管地上有多少石头,是不是坑坑洼洼,苏景清身后的群臣在他跪下后皆撩衣摆跪了,齐声道:“臣等恭贺王爷凯旋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