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完那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无病呻吟之后就放弃了,甚至听到一半的时候就想上台去给他们一人一耳光清醒清醒。
人手最新款顶配智能手机还脚踏四位数起步的球鞋的人都好意思说自己需要助学金,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笔钱。
和她一样放弃了这笔钱的人还有好几个,她知道那几个同学的情况,本想为他们出头,最后却还是被拦下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公子公主拿了钱潇洒自在。
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全都不敢说话,而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在台上上演苦情戏码。
这是何等的荒谬。
但大学生没有日常开支是不可能的,她不想问爸妈要太多钱,爸妈也以为每个月给她三位数生活费是足够的,虽然也问过她要不要多给,但她拒绝了。
由自卑衍生出的自尊总是格外强烈,所以她过了四年可以说是“狼狈不堪”的生活。
等她进入漓工读研,生活总算好了些,每个月有补贴,她也会找点兼职,日子还过得下去。
目前这个工资标准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刚拿到第一笔正式工资的时候她甚至怀疑人资算错了。
迟慕森听完她絮絮叨叨的讲述,心里五味杂陈。
他没过过缺钱的生活,外公外婆很宠他,妈妈虽然忙但没有遗漏过他的娱乐活动,出门逛街买奢牌和去菜市场买菜没两样。
可以这么说,钱是可以排在他的“人生追求列表”里最末位的东西。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正过着并不富裕的日子,但也都是通过新闻报道的只言片语了解他们的生活,直到听康若宸说起,他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个世界原来依然顽固地存在着无形的三六九等。
她从头到尾没有提到“辛苦”二字,但字字都是“辛苦”。
半晌,他定定地看着她,满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