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漂亮,该不会是女生吧?”
有恶霸这样笑他,乐呵呵地赏他耳光。
扒了他的衣服。
“还真是个男人?”
他们哗然唏嘘,哄堂大笑而归。
纪淮经过时看见角落的他,皱着眉,眼神像在看一个麻烦的家伙,解了外套给他盖上,送他上管家的车。
背着光而来他以为遇到的是救赎,谁知道管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折辱他。
躯壳破碎了。
夜深,纪在舟立于天桥,一览无遗俯瞰每一寸风光,迎面而来的晚风仿佛撕毁他的灵魂,空气侵蚀着皮骨,脸上似乎长出了鳃,海底才是他的归宿。
他低头看着以父爱为名的球鞋,悄然脱去这道枷锁,脚后跟磨出化脓的水泡,手攀上栏杆,动作娴熟仿佛预练了千百遍,他站在上面。
刚下过雨,栏杆很滑,触感是冰凉的,看着水波荡漾,纵身一跃时,听见有人在远处唤他。
“等一下!”
是个穿着警衣的青年,手电筒的黄灯晃着他的眼睛,青年在歇斯底里嘶吼着,脖子爬上青筋,很快坐上姗姗来迟的警车,往桥下驶来。
纪在舟听不见了。
从六十米的高空坠入水面,后背如同砸到烙铁,刺骨冰冷的水流急速贯穿他的鼻腔,填满他漂亮的五官。
微薄的月光,在他向下坠落时失去踪影,左右都无甚色彩。他把眼睛闭上,手腕忽然被温热的体温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