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精神病院里的针管药剂过多,以及不合法的治疗方法,药物作用在纪淮身体尚未完全挥发出来,只是那段时间的疼痛造成他记忆的断片,后半夜时,纪淮发起了高烧。
程京泽是被他的怀抱烫醒的。
即便习惯男人搂着他睡觉,可也实在受不住一个四十度高烧的人紧紧贴着他,他睁眼一探男人的体温,挣了挣想起来拿退烧药。纪淮却像是病糊涂了,箍住他的力气逐渐收紧,额头已经冒出一层薄汗,眼睫微微颤抖着,仿佛抱住救命稻草一般,薄唇低低呢喃:“……等等我…等……”
程京泽满意地勾唇。
抚了抚他的肩膀,嘴唇贴到男人耳边,“我在呢。”
纪淮逐渐清醒过来,唇色发白,盯着他的眼神有些朦胧,“…还在…在…”
“没走。”程京泽吻了他的眉眼,“先放开我。”
纪淮闻言放松了些力气,不过没完全松开他,紧绷的唇抿着一条线,像是警告着他什么。
“可爱呢。”程京泽抓住他攀在自己腰上的手腕,“我去帮你拿退烧药。”
而后下床,趿着拖鞋到客厅里拿药箱,扭过头才发现,纪淮一直跟在他身后。
“怎么不穿鞋?”程京泽把自己的鞋脱了,放到他跟前,微蹙起眉:“快穿上。”
纪淮穿上后,盯着他的脚,把人打横抱起来。
程京泽倒也没阻止他,指挥他把自己放到饮水机那边倒了杯水,而后走回屋子。
他把药取出来,沿着杯口吹凉了水,“先吃药。”
纪淮躺上床,把脑袋盖进被子里。
程京泽倒是来了兴致,这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总裁居然会怕吃药?这反差属实有萌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