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程京泽被逗笑了,朝着晃着自己的镣铐,“难不成在你这坐牢,满足你那无趣至极的游戏癖好?”
纪淮眸光晦暗不明,看起来并没有被这番讽刺的言论伤到,只是指尖在抖,没说话,紧紧地盯着程京泽,试图将那平静无澜的神情彻彻底底撕碎。
居然想离开他?又一次。
程京泽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更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见他面色阴沉,反倒是微勾起唇,“纪淮,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不对。还差脖子上一个狗的项圈,你不是一直把我当狗的么?缠着你,只要喊一声名字就会摇着尾巴到你面前,不惜一切索取那几分注意。有钱的确使唤一条听话的狗,可惜,我现在不缺钱,也不是狗。”
言落,程京泽给了他一记冷眼,走到厨房,在纪淮跟过来之前用菜刀劈断了镣铐。
“啪嗒”一声,碎裂的声音。
程京泽把断开的镣铐丢到地上,正视着男人,“不好意思,我该走了,公司很忙。”
纪淮肩膀僵了一瞬,一把将他拉回摁倒在沙发上,拽过他的手,程京泽正想挣扎,余光瞥见纪淮手腕处的疤痕,忽然就不动了,神情平静问他:“你又想干什么?”
纪淮抓着他的手松开了些,动了动喉结,没去看青年质问的眼神。
“你出不去的。”他道。
程京泽心中划过一丝钝痛。
总是这样。
不说缘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大概能知道些原因,他是个替身。
纪淮在他身上投注了十年光阴,得不到白月光,就想得到赝品,他前世甘愿沉沦其中,不过因为贪得一时温柔乡,刻意去忽略男人施加在他身上的温柔到底属不属于他,刻意去淡忘那些难过的瞬间,只想在短暂的余生有他厮守。
他当时以为,自己不过是生命脆弱的人间蜉蝣,活不了多久,谁知道他竟能撑下十年的病痛。
而如今他还有漫长的余生,不该再把时间浪费在一颗不会结果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