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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泽眸光一冷。

他看向从车厢里探出头的人,妇女与老人眸中都透着丝古怪,其他男人则是装作没看见,两耳不闻窗外事,甚至打起了盹,没有人在意男人的死活或是打架的胜负,更不会有人出来劝架。司机也抽空点了个烟,双腿架上方向盘,呼出一口浊气。

程京泽如果方才是揣测,那现在就是肯定了。

这些人抽的可不单纯的烟,烟草中打不准还包了毒粉。

他前世曾听过一则新闻,距a市不远的杏胡村贩毒成瘾,男女老少皆参与其中,民官共奸,起初只是在国内进行毒品交易,随着产业链不断黑化,开始向国外运送交易,历经五年,才被人民警官一网打尽。

他看到新闻上吸毒人瘦削发白的脸,头发稀疏,与面前的男人十足相似。

也怪不得一辆车能坐下十几个人了,都被毒品毒害得瘦骨嶙峋。

男人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心中隐有些发虚,但毒瘾上天意识迷离,神经比以往亢奋百倍,手指不知是颤抖还是痉挛,以一个奇怪的弧度弯曲着,嘴角的笑意渗人肺腑,简直是个毒瘾疯子。

“来啊,你不是很行吗?”男人朝他一步步靠近,走路有些不稳,指着自己的额头,笑说:“刚刚还打我这?”

程京泽摸到自己的手机,他虽单薄,不久前还做过手术,但他现在是最有青春活力的年轻人,力气带着青年的莽撞,迅速地朝男人的小腹挥出一拳。

被药物麻痹知觉的男人根本感受不到多少疼痛,只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回过神来直接将对方要抽回去的手一抓,将青年拽倒在地,刚踩过坑洼积水的鞋底踩上对方的后背,正好踩上了程京泽尚未完全痊愈的术后疤,狠戾地碾压着。

“你……啊——”

程京泽咬着牙将手机藏在肚子里,强忍着后腰的剧痛,撑着地反手扣住男人的脚踝。

男人没反应过来,程京泽猛地一拽,男人的身子往后仰,脑袋没有任何预兆直接砸在地上。

程京泽扶着腰站起来,往前跑了两步,想抓紧报警,可脚踝却被男人的双脚夹住,又是一摔。

车里的人仍然没有出来劝架的意思。程京泽愈发肯定是团伙作案。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即便不是他搭上这辆顺风黑车,也会是别人,而上了这辆黑车的不知情乘客,会被生剐器官。

他一时悔透自己贪便宜租黑车,倒了八辈子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