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场有不少戴墨镜,穿西装的工作人员,程京泽顶着一群人看怪物的眼神,疾步冲进了厕所。
谁的五月,戴围巾穿羽绒服手捧个大保温杯,走路像个二百五散发着奇异的怪味,踉踉跄跄扶着墙。
程京泽解决完内急,用凉水冲了把脸,掀开自己的裤脚,给自己的猪蹄又上了一遍药酒。
社会性死亡与截肢,当然是前者。
休息厅人很少,是两个偷懒的保安,见到他来就走了,程京泽心道清静。
可这清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刚闭上眼准备养养神,就听见走路时皮鞋哒哒的声音,按响打火机的声音,窸窸窣窣脱外套的声音。
他一开始没放心上,直到外套盖在自己身上。
猛然睁眼。
苏玉说的不错。他怕,甚至怕极了。
男人的精神比前几日好了不少,浓密的眼睫垂下,剪水双眸深邃沉寂,犹如一潭千年死水,不由令人颤栗,鼻梁挺直,刀削般精致的五官。
只需一眼,就能让人疯狂沉沦,至死不休。
程京泽的前世花了很长的时间,思考过他对纪淮的一见钟情是不是因为这张脸。死的前几天他才得出结论,其实真正心动的点在于纪淮良好的修养、高贵的品格、冷艳的气质,即便他生了一张平凡的面貌,光凭他的温柔风情就能让他永生痴醉。再者,他还有不凡的出身、阅历、眼见、财力、权力与智慧,他能在商场游刃有余,凭借的是他高超的手腕,并不是那张脸,多少女人爱慕他认真工作时的模样。
他呆愣了足有半分多钟,回过神时,纪淮已经掐了手中的烟,让工作人员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冷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程京泽接过,盯着水杯的雾气氤氲,许是发烧把胆量也烧了起来,或是心知肚明对方对男人的厌恶,他居然没有站起来打招呼,神情淡漠,道:“和朋友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