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被挡在红灯前,人从车与车的间隙穿过。
江承晦看着路况不焦急,不烦扰,她字里字外透不出原本的意思,他却好像能跟她从表达信息的源头想法方面连接上,语言在其中作为辅助工具,“不耽误。”
他侧头看了一眼她右手裹着纱布的食指。
“砸伤的?”
太准了吧。
池岛恍惚点头,换在别人身上,自己绝对看不出来。
手指砸了一记,从昨天下午僵到现在,她不敢动一下。
睡着了梦里还惦记,怕压到,从小到大好像就没见过身上流这么多血。
事件发生经过实在没出息,连一个哑铃都接不好。
她努力毫不在意地讲出来,手指尖都缩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难堪。
走走停停,终于出了商业街。
信号灯转红,两旁一晃而过的车辆像光一样流动。
江承晦就坐在旁边,听她说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一手松开了方向盘。
“我看看。”他注意到她拉到下巴上的校服拉链,调高了车内温度,又问疼不疼。
距离很近,池岛确定自己的伤口正隔着纱布被注视。
也能看到他眉骨下眼脸的窄长痕路,记忆中的模糊轮廓被清晰定立。
她想他真的很特别,伤口有多难看,她也不是不愿意唱反调,心里百般抗拒,到头来嘴上一个音都挤不出来。
回答后面的询问时她下意识点了点头,立马止住又摇头。
“没有一开始疼。”
除了揭起医用胶带时轻微的响动。
后面纱布被解开,涂了紫药水的指尖露出来,片刻纱布缠好。
池岛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伤口的知觉,只是左胸有树枝头要冒还不冒出来的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