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微微发烫,她把更甜的草莓味让给江承晦,不介意哄哄这个惹哭她的人。
一场梦戛然而止,池岛枕汗醒来。
凌晨三点五十分,思绪乱糟糟,她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灰白的墙,心中念不下十遍江先生,江承晦。
没有凭空而来的熟悉感。
她起身到电视柜边,垃圾桶里躺着几个可乐罐。
这段时间塑料袋不知道换过多少次。
那么小的一张纸条,没有了。
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黑板上的倒计时每天都在更换。
和后排大多数同学一样,池岛照旧看闲书,敷衍作业。
体会不到站在人生岔路口的焦灼。
三月第二周,池一升准时打来电话。
“好久不见了,明天请假到爸爸这里吧,机票已经订好了,过来好好玩玩。我知道高三任务重,学习压力大,但也该适当放松。”
池岛应下,“我同妈妈说声就去。”
从他们离婚那天开始,她每月要见池一升一面。
见了吃顿饭,再没什么,附近有名胜风景就去看看,没有便待在酒店,找本地报纸磨时间。
一开始不适应,后来习惯的。
三年前张一升再婚,定居邻省。
她不再天南海北跟着跑,有了固定地点。
说不上好坏,很多事情她都觉得跟自己不相关。
成绩是,家人也是。
中午蓝莹送她到机场安检口,人走了,电话一直通着。
“这面子工程做得挺好。”
池岛笑问,要不要带给她四平的特产玻璃叶饼。
又说到正逢十五,去南二经街上的净业莲寺。
替她祈祷祈祷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