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没再问。
“那也正好,剩下的馅饼没有多少了。”
七点零五分,方成诗收拾好书包,池岛等她一起出门。
路程短,过红绿灯就到第三十九中。
日出晚,路灯之上整座城市都是黑的,快到早自习时间,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几个学生。
风吹在身上有些冷,池岛又往起提了提校服拉锁。
刚出小区门,她们遇到一个老人家,挽着枯槁的头发。
方成诗好奇,搭了几句话,问出是要去参加葬礼,以及离世原因。
冬日里说出来的话都卷着腾腾散开的白气。
“一条走过三四十年的小道,昨晚缺了料酒出去买。
“回来走着走着,掉进小道旁的滞水里,很快没了。”
方成诗几声唏嘘。
池岛再抬眼,不留神隔好长一段路,方成诗已经到了校门口,回身喊过来。
“您节哀!岛岛你快跑过来,马上上课了!”
不同于方成诗,池岛坐在教室后排,迟到没人注意。
她给方成诗发短信:
我走路慢,跑得也不快呀,你先进学校,不要去晚了。
“那条小道她走了小半辈子。”
老人家又说,“摸着黑都知道在哪下脚。”
过路口的时候,绿灯亮起,暗下,闯了半会红灯,池岛才同老人家走到路的另一头。
她有点心虚,好在周围没几个人,片刻接上话。
“昨晚好像下了雪,街道不好走吧。”
这话使老人家脸庞笑纹加深,拍了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