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白倒也没有解释,拍拍她的手,起身去沐浴。
朝露和暮云在身后帮她清洗一头乌发,然后涂上保养的脂膏。姜幼白趴在浴桶边上,看着氤氲的水汽思索庄子那边暂时没有进展,这个借口不成,还能找个什么借口辞了伴读的差事。
突然,外面卧房的门被大力的敲响。
“姑娘,姑娘,出事了!”是茏雾的声音。
朝露眉头紧皱,起身去外面查看。只听她厉声斥道:“这么慌慌张张的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然后又听茏雾的声音里透着焦急,道:“朝露姐姐,我真的有急事禀报姑娘。”
朝露还待再训她,姜幼白扬声道:“朝露,让她进来回话。”
茏雾进了门,隔着屏风禀道:“姑娘,老太太那边好像出事了,夫人已经连夜打发人请太医去了。木香来通知咱们赶快过去。”
姜幼白闻言,想起老太太最近一直吃用的太平方子,心里陡然一惊。
“朝露,更衣!”
朝露和暮云手脚麻利的帮她擦干了身子,然后找了素色的衣衫帮她换上。
朝露担忧道:“姑娘,您的头发还湿着,这样出去吹了冷风只怕会头疼。”
“顾不得这些了。朝露和暮云跟着我去老太太院里。”姜幼白撩着衣襟出了门,暮云慌的取了件披风跟上去。
半路遇上姜令月,姐妹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顾不得说话,只加紧脚下的步履。
她们到时老太太院里灯火通明,檐下跪满了丫头婆子,气氛压抑沉闷。有些胆小的甚至吓得细细啜泣,只是又怕被主人家嫌晦气,压抑着不敢出声。
进了屋,只见梅氏和姜父立在床前,面上一片哀泣,后面站着姜承宗和陈娴。姜幼白往前走了几步,看见老太太正双眼紧闭的躺在卧床上。
姜幼白被惊得面色变了变,姜承宗见状忙轻声解释道:“祖母刚才痰迷心窍,晕过去了。已经让孙管家去请太医了。”
姜幼白面上这才松了松。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太医终于赶来了。是经常给老太太看诊的许太医。
许太医把完了脉,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姜父忙问:“太医,我母亲的情况如何?”
许太医叹息一声道:“老太太久病成疾,如今也是寿数到了。姜大人还是有个心理准备吧!”
虽早有预料,但姜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许太医,你再开个方子试一试吧,或许……”
许太医摆手打断他的话,“我一会儿施针,能让老太太清醒一会儿,你们有什么话尽早说吧!”这是让老太太交代遗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