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贤亭闻言,苦笑道:“我虽有意,但是以我的家世,怕是人家姑娘家里不会同意。”
“贤亭何必妄自菲薄,以你的才华高中是迟早的事。”姜承宗不以为意道。
“还是元信知我。”周贤亭动容道,“世人大多势力,如元信这样不看家世之人太少了。”
他说罢,心里一动,便问道:“若是元信,可愿将家中妹妹嫁于我这样的人?”
姜承宗听出他话里的试探之意,心里蓦地有了些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贤亭说笑了,我上有高堂,家里妹妹的亲事自有父母亲做主。”
事实上,他十分欣赏周贤亭,认定此人只要有一番际遇必然能青云直上。若不是他娘非要给月姐儿找个高门,他说不得还真要说服父母将月姐儿嫁给此人。
周贤亭听懂了姜承宗的推脱之意,不免有些失望,只是想起那少女的娇颜,犹有些不甘心。
“元信兄,咱们两人乃是知交,若能互为姻亲关系岂不更加亲密?”周贤亭劝道,“若元信能成全我,日后必当重谢!”
“这……”姜承宗不妨他这般直接,面露难色道:“元信兄,实不相瞒家母已为家中大妹妹相看下人家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这般说完,却见周贤亭面上并不见失落。“元信误会了,我求娶的并不是你家大姑娘,而是三姑娘。”
“什么?”姜承宗瞬间错愕,“贤亭可别开玩笑了,我家小妹年纪还小,还未到说亲的年纪。家中父母疼幼妹如珠似宝,已有言在先,要多留几年的。”
他断然拒绝。若是求娶令月倒还有的商量,若是皎皎,断无可能。
周贤亭不妨被拒绝的这般直接,面色瞬间有些难看,“元信兄可是也觉得我家世低微?”
姜承宗皱眉,“周兄何必强人所难?我幼妹确实年纪尚小,家里父母是决不可能轻易将她许人的。”他隐隐也看出来了,周贤亭必是上回见过了皎皎,才动了心思。不是他势力,但以周贤亭的人才品貌着实配不上皎皎。便是别人不说,他也该有自知之明才是。
看到对面之人越来越难看的面色,姜承宗心里不禁摇头,是他着相了,此人才华有之,但心胸却狭小。他不愿再与其纠缠。
正此时,马车突然停下了,外面传来孙管家的声音。“大爷,老爷和夫人请大爷快些回家去。”
姜承宗顺势下了车,周贤亭紧随其后。
“可是出了什么事?”姜承宗虽这般问话,但心里却不着急,看孙管家一脸喜色,必不是坏事。
“大爷,大喜啊!”孙管家大声道,“先时宫里内侍传了圣旨,圣上升咱家老爷为大理寺少卿,册封咱家三姑娘为安阳郡主。老爷让老奴来找大爷赶紧回家帮着待客呢。”
姜承宗闻言不由喜形于色,他脑子里乱纷纷的,也顾不上一旁的周贤亭了,只拱拱手道:“周兄见谅,今日怕是不能赴周兄的约了,改日我做东,再给周兄陪罪。”
周贤亭脸色有些发白,强自忍着没有失礼,目送姜承宗的马车不见了才蓦地落下了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