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送出去的东西,姜幼白可没想着再占功劳。她坦然道:“一切都是圣上和二哥的功劳,与我可没什么关系。”
只是她越是如此说,箫煦却不能真这般做。总之他心里早有打算,这会儿自是不用多说。
姜承宗的病果真如太医所说,没有大碍,不过三四日的功夫就能下地了。梅氏和姜父才放下心来。
姜父这几日一直忙着斟酌给圣上的奏折,直到今日方才腾出手来让姜承宗将此次的答卷默了,带着去衙门了。
今日吏部衙门的气氛与往日有些不同,究其原因还是姜父上奏的那道折子。折子里说的新军粮一事早已传开了,这可是显而易见的功劳。大家才想着如何分一杯羹时,宫里就传出魏国公箫煦在圣上面前提及此事的消息。
如此众人才歇了先前的心思,却对姜父身后的关系更加好奇。箫煦是什么人,不光是天子近臣,更是圣上的亲外甥,太上皇的外孙。他母亲乃是大长公主昭平公主,若不是当年先魏国公被人诬陷谋逆,一朝发配边疆,魏国公府因此落败,今时他家的富贵怕是堪比承恩公府。
不过如今也不差,圣上登基后亲自为先魏国公平反,又将箫煦带在身边教导,直言他是自己亲子。这样的天皇贵胄怎么会与一个六品员外郎扯上关系?
姜父才到衙门,就有小吏禀说侍郎陈大人有请。来不及放下手里的东西,忙整了整衣冠去了陈大人的值房。
陈侍郎作为吏部二把手,但对姜父还是很有些印象。旁人不清楚,他却知道姜父之所以能从一介县令调任到吏部,其实是圣上的意思。
作为圣上的心腹,他自然对得了圣上青眼的姜父十分关注。
这回唤姜父来,不止是圣上对新军粮一事十分重视,也是因为他觉得是时候拉近拉近与姜父的关系。
姜父对上官的赏识受宠若惊时,陈侍郎就看到了他怀里的考卷,“这是?”
姜父闻音知雅,忙道:“这是犬子此次科场出来默下的考卷,卑职心急不耐,便想着请各位同僚帮着看一看。”
“原来如此。”陈侍郎道,“老夫自忖对应试也有几分心得,倒不如老夫先瞧瞧令郎的答卷如何?”
姜父自是求之不得,忙将考卷铺平在桌上。
陈侍郎埋首阅看,先还有些不在意,却不想越看越惊喜。答卷上的文章词藻并没有多华丽,但作文之人笔力老练,观点新奇又不狂言,一应言论无一虚假,皆是老成持重之言。这篇文章实在对他胃口。
看完整篇文章,他不由大赞道:“令郎好文采!”
姜父闻言忙笑着自谦,心底顿时一阵踏实。
陈侍郎实在喜爱今日这篇文章,回去时还给老妻诵起,陈夫人年轻时也是饱读诗书的女子,闻言不由心里一动,问道:“老爷可知姜大人家的哥儿多大年纪了?可婚配了不曾?”
陈侍郎闻言不由一愣,“这却不知,夫人打问这些做什么?”
陈夫人就道:“我瞧做这文章之人应是个踏实上进的后生,咱们家娴儿也到婚配的年纪了,老爷好歹上上心。”
陈侍郎闻言立马不觉得刚才还被他百般夸赞的文章有什么可取之处了,他有些不情愿的道:“娴儿年纪还小,等过两年议亲也使得。再说这文章里俱是老成持重之言,说不得人家早就娶妻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