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欧臣没给谢浪看见鲜红血液的机会,也没给静脉回血的机会。
猛一掀被子又撅了起来,撒气似的捶了下被子,“你管我回不回血!老子乐意回血!老子等会儿就拿这回满血的输液管儿当跳绳玩!管得着么你!你不要滚么!滚啊!”
谢浪心里本来还有点儿乱的,这会儿被欧臣这么一通乱吼,突然就清醒了,跟有个吹风机往心里莮?风吹了一下似的,呼地一下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线头给吹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一点儿影儿都看不着了。
甚至还有些不爽。
要不是看欧臣还在输液,他早一拳抡过去了,吼你妈吼!
哐当一声摆好椅子,谢浪靠着墙坐了下来,一脸悠闲却又憋着劲儿地看着欧臣,“老子还就不走了,你不要拿回满血的输液管当跳绳玩么?行啊,老子等着看。”
“我看你大爷看!赶紧给我滚!”欧臣狠狠地踹了下床头的栏杆,咯吱带响的,外面路过这间病房的护士警告他们小点儿声。
“我没大爷,”谢浪说话的声音一直都不大,就是听着挺严肃的,“你要实在想看,我也能给你画一个出来。”
世界上最尴尬事情莫过于跟人吵着吵着就想乐。
但想乐还不是最尴尬的,尴尬的是他妈的还真的乐出来了。
欧臣现在就处于操你妈的我好想笑但是不行老子还在吵架呢老子不能笑的状态。
不过这种自然的生理反应就跟你突然想打嗝似的,硬忍是忍不下去的,只能借助其它事物来转移注意力。
于是欧臣借助其它事物来转移注意力。
他转着眼珠子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儿,普普通通没什么好看的,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谢浪一边儿高一边儿低的袖口上。
这没什么好笑的,只能说低的那一边儿不知道啥时候滑下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