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我这么菜是因为对它们的视而不见欺软怕硬。看到那种特别小的小东西,就随手弹出去两个火星烧死,大的就假装看不到,也不去招惹它们。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跟个木头一样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广滨一家在自己眼前被杀。

胃部升腾起一股子邪火,她强忍着才没把眼前的桌子掀了,只能沉默着快步离开了食堂。她顺着学校后面的小路继续往山上走,那上面还有几座塔和一座小神社。

之前只能闷在学校里补课的时候,她经常来这里。毕竟夜蛾老师也不是一直都在的,实际上他也很忙。

到了漆黑的安静处,她稍微缓过来一点,不过还是觉得那股子邪火让难受的不行,用尽全力,一拳垂在石制的佛塔上,手指疼得发抖,还是很气,就又一拳锤了下去,连左手也不放过,两只手全都锤到疼得抬都抬不起来,才觉得好过了一些,额头抵在冰冷平滑的石头上,开始流眼泪。

她有了愿意接纳她的新的家人和朋友,她也在努力地融入新生活,但是那些画面,那些事情,并不是轻易就可以忘记的。

甚至至今过去三个月了,还是经常一闭眼就是傍晚的那栋房子里,黏腻的触手,模糊到几乎听不清楚的莲的声音:“圆...”

右手忽然凉快了下来,疼痛在迅速消退,硝子正在两只手捧着她的右手给她治疗,接着转到左边给她治好了左手。

之后就靠在石塔上,看着上方的天空。

东京市里光污染严重,可没这么清晰地星空。她看得入迷,等到身边的抽泣声逐渐消失,硝子说:“咒术师也是人,并不能扛起拯救每一个人的责任。圆,像你和杰这样,拥有术士天赋,但是熬不到成年的孩子有多少你知道吗?”

“咒灵会对看向它们的视线做反应,它们更倾向于袭击看得到它们的术士,你还活着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一个不太成熟但是又让她更加恐惧的想法升起,她问:“那些写好的溯源报告和任务报告都放在哪儿了?”

“北边在我们学校,南边在京都校,一般是这样的,都在高专的档案室。不过有时候我们这边的术士去南边执行任务也会放在我们这边,总之还是以执行人为准。”硝子纳闷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不过有空想别的应该是好事,于是她伸出手:“那,走吧,回去吧?”

圆扯了一下嘴角,拉住了她的手:“嗯。”

宿舍走廊静悄悄的,她们俩在走廊分别,圆洗漱了一下之后,拿着一个手电筒到了图书馆旁边的档案室,按照时间进行排序,她很快就找到了5月份台东区的档案,她抽出来那天的档案,挺厚一本,上面是溯源报告,长期在台东区某几个公园的水塘里徘徊的咒灵,基本认定是因为人们对于投水事件的恐惧形成的咒灵,定级二级。

溯源报告后面还有能追溯到的行动轨迹,事发那天在台东区的横山公园附近游荡,他们那天喂鱼的公园就是横山公园。

她又翻过一页,是手绘的咒灵图像,因为现代摄像设备无法留下咒灵的影像,所以至今还是使用绘画的方式进行记录。

黑漆漆的一坨,没有固定形状。

她又翻开后面的任务报告,封面的执行人是夜蛾正道,里面是他写的过程和评级等内容,比她专业的多,描述也更加准确和细致。她这是第一次了解后面的事情,根据报告的描述,夜蛾被派过去是因为有窗监测到了这里的异动,那个咒灵的残秽很多,从公园一直延伸到广滨家,窗跟着残秽走的时候已经开始叫人,他先到广滨家,看到屋子里已经有了橘色的火光,疑似咒术,所以重新申报,上面临时更换一级术士夜蛾正道前来支援,原本的二级术士取消任务。

但是那是她的术式,不是咒灵的,这一份重新申报的信息是有误的。

原定的二级术士没有来,而夜蛾正道赶到后,咒灵已经被圆的术式侵蚀了半个身体,莲因为被触手勒着,胸腔腹腔受伤很重,已经有了内出血的症状,她已经失去意识,但是还睁着眼,在用力拉着咒灵的触手,以及在无意识的释放咒术。

祓除咒灵,随后叫救护车,并且喊硝子过来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