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局面僵持了片刻，常阮蓝花了不小的意志力才让自己的手松开了两分，让林境能够顺利说话。

林境先是咳嗽了两声，然后才垂眸看向常阮蓝——其实这个时候隐约就能看出他的眼睛已经有了几分浑浊不复清明！

他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点什么说给这个自己养了十来年的孩子，但当他开口之后，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这个孩子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自己，自己当年不该动那份恻隐之心。

“说啊，我做错了什么才让你如此待我？！”

常阮蓝的表情亦近乎狰狞，那张惨白且俊秀的脸上所露出的痛苦是如此的真切。

林境已经记不起，当年他救下常阮蓝，这小孩醒来的时候得知自己全家已经覆灭，那时的他可有此时的一半痛苦。

“离我远一些，我就快要活尸化了，身上的血也不大干净。”

黑血极有可能含有尸婴虫卵，只要常阮蓝皮肤稍有破口或者不小心蹭到了眼睛，哪怕是鼻腔吸入了一些微末的血气，都有可能会被尸婴虫感染。

“血不太干净，仅仅只是血不够干净吗？”

“……”

“我只要一个为什么、”

林境沉默片刻，脸上始终挂着的那幅笑容，终于慢慢褪色，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为何像是透着几分悲伤。

“那是一个意外。”

“？”

“你家的事是一个意外那次的妖鬼潮汐也跟此次一样，是一次失误导致的。你父母与我是好友，与‘他’更是。所以这活尸场建立在无常海底，你父母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