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那么轻易地获得了一切,超高的人气,粉丝的狂热,真诚的喜欢……他怎么可能会在意。
“只是接了个网剧,还是配角。你没必要大惊小怪,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顾好你自己。”
“……”
秦洛没出声,指关节攥的紧紧的。
只要想到过去,他为了出道他努力维持着人设,利用队友造势,出卖自身上位,才博得了一个出头的机会。
而那人,垃圾公司,没有团队,偏偏进综艺第一场就引人注目,莫名爆红,他就气的吐血。
他明明这么讨厌这个人,还要为了热度,话题去讨好他,装作喜欢他。
当然,更意外的是那张让人嫉妒的脸的主人居然那么好骗,只是虚假的告白,表达喜欢就能让他为自己付出。
他当然毫无顾忌的利用。
“他现在的经纪人是张舒雅。”经纪人沉声说,“你要有点准备,以他的条件,加上团队的手段,有点声响是迟早的……这个圈子浮浮沉沉是正常事。”
秦洛神色阴郁,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他签去海瑞的时候,是想求金总让这个业界知名经纪人带他的。可是人没同意,以工作繁忙,多年不带人推辞了。
“他现在在东森文化,那个老总是个老狐狸,向来不吃亏,更别提对方最近抱上了个大靠山,我们金总都很是忌惮。”
“你让我省点心,别闹。之前你没被选上的事情,公司里不少人不满意。公司花了不少心力,全心推你,各种资源你优先挑选,得到的回报却不够……”经纪人提醒道。
秦洛听着,脸色无比难看。
他前段时间为了拿下一部电影角色,特训了两个月,费劲了功夫,公司各种支持,偏偏还没被选上,这才退而求次接了这部古装剧。
酒店,晚上。
虞迟翻看着打印好的剧本,念着自己的台词。相比男女主角,他的戏份真不算多,估计一个月就能结束。
经纪人来了第一天,现在又飞回去了,她最近在努力给他争取一个团队好,配置佳的上星剧主演。
相比虞迟的淡定,《陛下万安》剧组是无比振奋,他们是想着用心创作,拍摄,成品出来后也能不负期待。
但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小网剧居然有点未播先火的气候。
随着下午几位主演定妆照发布,加上主演的剧组小花絮,播放点赞节节攀升,各大营销号蹭热度和话题,就连半死不活买了一万粉的官博都涨粉20万,最后直接爆上了热搜。
[恭喜,恭喜,开机大吉。]
[祝贺我们剧组主演们上热搜。]
[红包]
虞迟看着不断的消息提醒,全组剧组的大群里,导演大气的发起了红包。
嗯,确实也该高兴的。
毕竟没花钱,白嫖了个热搜,这怎么能不心情愉快呢?
只是正式开拍的第一天,却并非十分顺利。光是拍前三幕,他们几个主演就被折腾的不行。
首先是女主的落水戏,作为大安朝的女王爷赫连玉从朝议回府,途中经过玉璋宫,因为贪图某位宫人美色,而落入池中。
大冬天的,拍个落水,折腾死人。
扮演女主的肖雨涵落了三次水,镜头才算过了,拍完后拿着暖气片照着。
紧接着是男主的被斥责戏份。
男主裴明修是当今朝廷右丞相裴途之子,年少轻狂,意气风发,兼具诗词绝佳,是京城内最受众瞩目的大家公子。
可母亲裴途却想将他送入宫中,入主君王之夫所居住的莲台。
男主不愿,拒绝进宫,却被母亲斥责,甩了三个巴掌。这巴掌虽说没有完全打在实处,但为了力求真实,也是挺痛的。
林雁声拍完后,脸都通红。
由于拍摄地点不同,同时分为ab两组,虞迟和肖雨涵在a组,林雁声则是在b组。
虞迟是等着女主拍完落水戏,才正式拍他这场的。
为了节省预算,拍摄并非按照顺时间拍摄,按照剧本,应是女主落水,插叙朝堂纷争。剧本中设定的安朝,女子掌朝,世家林立。
这一任的帝王赫连晖登上皇位时不过十八,偏偏手段了得,年纪轻轻就掌握了权力。
只是她自小身虚体弱,小病不断,因而多年来避居玉泉宫修道,只是即便如此,她也在玉泉宫牢牢掌控着朝堂。
剧本开端的争斗,正在于皇权和世家之争。
由于后宫贵君和王夫之位空悬,各大世家便想要送选自家子弟,为帝王充实后宫。
其中,男主裴明修便是排列第一,应为王夫的入选之人,帝王只笑:“我那妹妹,听闻他的声名已久,对其颇有求娶之心。”
顿时,一群人吓得慌乱,不敢再提。
谁不知道帝王甚是关照,同胞出生的妹妹赫连玉是何等荒唐,淫/乱之人,日日流连于秦楼楚馆,美人相伴,饮酒作乐,府中小侍不断。
纵然几位大臣劝说,可帝王之意,难以违背。
一道圣旨下来,男主裴明修便被指给了赫连玉,作为正君。随同一位世家公子,作为侧君。
男主母亲裴途气得半死,男主裴明修听闻后,却笑了:“我听说这个王爷最会吃喝玩乐,我去了正好,也享享这皇家之富贵。”
这便是故事的最开端。
一位落水失忆后换人的王爷,与一位看似潇洒不羁,旷达自得的王夫。
只是虞迟的戏份,作为帝王,却要深沉,内敛些。
开拍之前,他想过这样一个人物他会是怎样的,是自傲与自卑并存,是站在顶峰的孤高,亦是与天争命,与人斗智的得意。
他是聪慧的,也是刻薄的。
为了永远站在高处,永远掌握权力,不被拆穿真实身份,他只能远离人群,避居修道。可他的真实,是喜欢站在人前,受众瞩目。
“action。”导演看着一切准备就绪,主演的虞迟已经跪坐好,喊了正式开拍。
玉泉宫内,白玉珠帘做的隔断,帷幕轻拢,只见那单薄,孤高的身影。
帝王白衣跪坐在蒲团前,翻看着经卷。
导演始终没给正写,而是拍摄他的背影,明晃晃亮堂的大殿,道教的神仙像投下一片阴影。
他便始终跪坐着,没有出声,地上则是近些日子,从朝堂上送进来的奏折。有些摆放整齐,有些则是随意摊开。
“怜儿,你说我们的赫连王爷是真的荒/淫暴乱吗?”帝王垂眉,手携书卷,懒懒翻了一页。
内殿站着许多工作人员,可这时却都屏息凝气。
这声音清脆,干净,无疑却似在按压着情绪,不过一句简单的问话,便透露出帝王心里早已有了决断和分辨。
“她是我看到大的,自小就是个聪明人。”
“可惜人就败在了聪明头上。”
两句台词,一句似是平和回忆,另一句则像是给人判定了下场。
内侍应怜微弓着腰,细细拉长着声道:“奴只知道,这天下是陛下的。”
这次的镜头则是以内侍的视角,从高处向低处,只看到得到帝王的衣摆,即便是如此,他的身影也是挺直,孤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