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珂把手中灵果抛高,又中途接住,顶着鱼哥凶狠的目光,微笑着走回自己的房间。这时天已经暗下来,她劳累一个月,也觉疲惫,打坐运气一周天后,施诀弄干净周身,然后换上柔软的睡袍,躺在床上。
屋内只有几颗夜明珠发出幽微的光,黑漆漆的穹顶往下压。
她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没多久,又猛地睁开眼,笔直坐起来。窗外轰隆一声惊雷,雨滴啪嗒拍打窗楹。
鸣珂披件单薄的外套,来到窗前,打开窗户。
水汽扑面而来,冷风灌满她的衣袖。她执起桌上灯盏,绢帛圈成的灯罩里,夜明珠晕开幽幽白光。
她拿着灯,往外面张望,看向黑暗的角落。
心脏跳得快了些,生起幽微而细小的期待。外面很黑,冷雨打在脸上,冻得她打了个哆嗦,确认那个角落没有人后,她极轻地叹息一声。
突然,一只冰冷苍白的手从黑暗里伸出,抓住她的手腕。
鸣珂微微睁大眼睛。
夜明珠冷白的光将青年照得越发清冷。他挡住外面的冷雨,垂眸与鸣珂对视,眼底又流转着赤色的光。
从前,鸣珂只有在魔的眼睛里才会看见这样赤色的光芒。
难怪初见时,她会本能觉得危险。她的目光滑过萧君知的喉结,往下,落在他的左胸口。白衣被雨打湿,紧贴肌肤,裁出流丽线条。
透过半湿的白衣,她仿佛看到穿胸而过的剑伤,还有藏在青年胸口的东西。
鸣珂忍不住咬了咬唇,再次抬起脸,看着萧君知,脑中涌出个念头,问:“蔓兄?”
他又发病了?
也是,魔核入体,本来就容易被操纵着失去理智,全凭欲望行事。
萧君知:“不是蔓。”
鸣珂又道:“那是剑尊?”
萧君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