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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她注视萧君知眼角的血痣,竟然有丝遗憾与后悔。

萧君知似乎知道她想不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说:“所以不必感谢,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过是在报恩。”

鸣珂歪头看他紧绷的表情,软声问:“那时候你多大呀?”

萧君知想了片刻:“不大,我记不清。”

鸣珂笑开,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轻声说:“那你不是要喊我姐姐?”

萧君知身子微僵,而后转身就走,头也不回,背影透出几分落荒而逃的仓皇。就算他转身很快,鸣珂也窥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窘迫和羞恼,忍不住笑起来,觉得蔓兄白天的时候也很可爱。

她既然把樱桃送到,也没有再上观雪峰,而是折过身,慢慢回自己的天音峰。

走了几步,鸣珂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猛地扭头。

观雪峰的山道之上,只有皑皑白雪,和凛冽的剑气。

“难道是我的直觉出错了?”鸣珂喃喃,一边往下走,一边悄悄从袖中掏出片薄薄的镜片,夹在指间。

镜片照着山道拐角。

等她往前走了几步,拐角处突然闪出一道人影。青年长身玉立,站在翻飞的白雪中,白衣与白雪似融成一体,沉默地注视她离开。

……

回到天音峰,鸣珂跳下纸鹤,脚步轻快地走入梨花林中。

她轻哼着数鸭歌,心情很好,来到水边,就慷慨地取出捧灵丹,丢给水里的金鱼吃。但池水平滑如镜,寻常早就游过来的金鱼今天却意外安静。

鸣珂柔声唤:“鱼哥?”

她环顾左右,心想,这条鱼又越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