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师弟的斤两,以楼洗的本事,远做不到自由来去缝隙之间。
她脸上平静,只是勒进肉里的弦,暗示内心的波澜。
萧君知去过多少次缝隙之间?怎么在生死绝境之中,替她一片片取回太伏琴的残骸碎片,他又为何,什么都不说?
“阿洗你说,我们云山与他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他要为云山做到这样的地步?”鸣珂很疑惑,直到指腹传来一阵疼,才下意识松开弦。
琴弦“琤”地一声,漫开声响。
楼洗眼神复杂地看眼鸣珂,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师姐,你没见过他吗?我想,他本是为了师姐而来的。”
鸣珂想了很久,眼前只掠过飘渺云雾里一闪而过的红痣。
楼洗见她蹙眉,便安慰道:“也没什么,当年师姐救过多少人,说不定只是一个被你救过的人,出息了回来报恩。”他想起当年鸣珂院前堆满仙花仙草的盛况,忍不住笑:“那时候多少人恋慕师姐,说不定,剑尊也是其中一个。”
沈小晏:“哇哦。”
鸣珂站起来,抬手,太伏琴化作流光飞入她的袖中。她摸摸储物戒指,想起里面的那捧樱桃,决定不管怎么说,都再找萧君知谈谈。
她走至门口,转过身,看向楼洗,“不过,为什么你要怕他?”
蔓兄除了夜晚发疯,其他时候,不都是很好吗?
楼洗:“我不是怕他,我很感谢他,但是师姐,你不觉得他给人的感觉,”青年顿了下,瞥眼不知所以的沈小晏,叹口气,秘密传音入鸣珂耳中,“师姐,你不觉得,他很像当年那群魔物吗?”
鸣珂脸色微冷,慢慢摇头,“不觉得。”
她心中涌上股不悦的情绪,掉头就走,没有再和楼洗叙旧。离开琢玉峰,她从山阶走下,也没有让沈小晏带她御剑飞回天音峰,只是慢慢在山道上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