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
他回过头,目光落在窗下那片黑暗中,低声说:“总归是不像。”
鸣珂颔首,声音轻柔,“我也觉得不像。我是鸣珂,她是沈小晏,我是我自己,她亦然。”
她们不是谁的替代品。人毕竟不是死物,况且,就算是落叶,世上也未必能有两片相同的,何况是人?
她低头想想,笑道:“我以前做了个小偃甲人,很粗糙,连五官也看不清。但我还是很喜欢,总把它带在身边。现在就算再重新做一个,可毕竟不是当年那只偃甲人了,是不是?”
偃甲人是这样,太伏琴也是这样,逝去的东西便不会再回来,正如忘川之水不会倒流。
自从醒来以后,她的心里总会生起许多复杂的情绪,有时是欢喜、有时是无奈,还有许多时候,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思念与叹惋。
这样的情绪对于鸣珂而言很陌生,她从前似乎是没有这样的心绪的。鸣珂想,也许是从前太忙了,所以回忆起来,像朦朦胧胧隔一层纱幕,几分不真实。
沈小晏写着写着,突然一拍脑袋,“要给爹去松土了!”
“今夜就不用了。”
沈小晏下意识反驳,“怎么可以不用呢?不孝可是大罪,我……”她猛地抬起头,惊喜地看着来人,“师姐!”
鸣珂抬手,扬了扬储物戒指,“别呆在这里抄书了,抄书有什么意思?我给你带了些好吃的东西。”
沈小晏犹豫没多久,就毫无心理负担地放下笔,翻身从窗口跳出。
鸣珂把储物戒指中的糕点果盘一一放出来,摆在窗台上。摆好后,她扭头想招呼萧君知一起,结果发现后面空荡荡的,美丽冻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她无奈叹口气,走了也好,这样就吓不到小晏了。
不然沈小晏又会吓得一抖,说不定还会开始纠结爹不爹、哪个爹、爸爸去哪了之类的奇怪问题。这姑娘在脑补什么的上面,一直挺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