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晏:“是,师尊。”
众人看着少女微低着头,拖一副病体残躯,慢慢走过。
他们这才想起,少女堪堪醒来,是从地狱爬出的人。当年风华不再,只余一副孱弱病骨,憔悴寄余生。
就如同天衢宗一般。
昔时仙门之首,风光无二,云山六尊睥睨天下。到现在,只剩白雪葬枯骨,山风啸阴魂,令人叹惋。
想到这里,便静静看着浅蓝披风曳过光滑地面,不忍再催促什么。
余梦觉坐起来,让出自己垫着好几层皮毛,软乎又暖和的软椅,拍拍椅背,示意让鸣珂坐下。鸣珂也不客气,挤开白头发老人家,抱着自己的小火炉坐在软椅上,舒服地叹口气。
她勾起嘴角,朝紫衣银发的青年眨了眨眼睛。
余梦觉也朝她眨眼。
沈小晏摸不清头脑,也想跟着眨眼,还没开始眨,就发现这两师徒像是对好暗号似的,掩唇开始咳嗽,咳得一个比一个病骨难支,一个赛一个凄美动人。
空气霎时沉寂,众人脸上愧色越来越浓。
云怀瑾率先坐不住,站起来道:“尊主,仙子,你们身上伤口未愈,还是早点去休息吧,这是我身上备的太清露,不知能不能稍微压制伤势。”
余梦觉:“咳咳,无妨,耽误大家这么久,此事总要有个——咳咳咳……”
鸣珂掩着唇,肩膀微微晃动,像是咳得撕心裂肺。然而沈小晏离得近,见她露出的一双眉眼弯弯。
云怀瑾:“以后再议不妨,尊主治伤为上!诸位,我看我们先离开,不妨碍尊主与仙子疗伤。”
少年出身高贵,资历却浅,许多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