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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份的时候,陆执身体已经很糟糕,一开始吃的西药后来改吃中药,药煎得也越来越难闻。
其实最直观的就是,陆执的脸色总很苍白。
我偷偷问马副官,他这病能不能根治,马副官苦着脸说只能手术。
我忍了又忍,觉得这不关我的事,每天却又在脑子里打一万份草稿。
最后还是在饭桌上说出了口。
陆执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又移开眼神让我认真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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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的身体每况愈下,伤上加伤,劳上复劳,吃的药都不见效果。
他开始逐渐移交军权,都托给了马副官。
小马今年也参了军,转眼成了半大小伙子了,十四五的年纪却蹿得老高,走时还来见了陆执一面,我记得他说过,他最崇拜的人就是陆执。
他终于朝陆执行了标准又不露怯的军礼,陆执也回了他。
两个人宛如两个时代的会晤。
马副官在一旁眼红地问:「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小马一脸正经地回:「当然是中国的儿子。」
难得地 ,督军府里有了些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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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副官接管事务之后,陆执清闲了很多,养了些日子,看着也好些了,他得了好墨时就在书房里练字。
偶尔只站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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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不在时我都去和母亲大嫂吃饭,他在家住得勤了,我不好意思总抛下他一个人。
但我的确没厨艺天分,又张不开口让他一个病人做菜,结果每天我自己都不知道吃的是什么,他胃口竟还好了些。
直到有天把我自己吃伤了胃,连夜去医院挂了水,陆执仿佛才意识到是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