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淡的香气。
他走过来,拿起梳妆台上的蝴蝶簪子轻轻别在我头发上。
陆执站在我身后,从镜子里看不到他的脸,他还是穿着英气利落的军装大衣,陆执不爱打扮,但这身衣服就是很衬他,可我依旧觉得当年的陆执好看。
「很好看。」他忽然说。
我不知道他是在评价簪子还是海棠还是我,但我知道,我现在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绝对只能用丑形容。
我抬手摸了摸簪子,直接问他:「你能不能让我回家?」
他负手伫立,半天都没回答我。
我以为他没听见,又抬高音量问了一遍:「你能不能放我回家?」
我不死心地转过身,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低头看我。
他说:「不能。」
得到了答案,我反而笑了:「原来对我的惩罚是让我见不到家人死在这里。」
「你没生病,不会死。」
我知道,我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原本两三帖药就能治好,但我心里头排斥,烧怎么都退不下来,每次喝下去的药还会吐出来。
这不是病,是我自己在保护自己。
但这种保护很幼稚很愚蠢,所以面对现实吧,宋安然。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陆执今天看起来不错的心情也得被我破坏掉了。
「我今天一定要回家的,除非你打死我。」
陆执面无表情盯着我看,我也一脸镇定地和他对峙。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和陆执就应该是这样对立的关系,我们互为仇敌之子,他恨我,我恨他,最清楚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