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担惊受怕得睡不着觉。
我怕我某天一睡醒,就会得到爹爹和大哥死去的消息。
熬过了一天又一天。
结果把自己先熬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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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我本来就体寒,前段日子又冻伤,加上近日来整日忧思,内外不衡,导致气血逆行,身子虚弱。
反正说了一大堆,我也懒得听。
最后给我开了点西药,挂水的时候我一直不依,摔了东西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我也觉得自己没道理。
我早已不是宋家千依百顺的大小姐了,我现在只是在陆家寄人篱下的妾室而已。
佣人丫鬟们在一旁「二姨太,二姨太」地劝。
我掀开被子朝他们吼:「不准再叫我二姨太!」
他们互相对视,悻悻低头。
我刚准备道歉,陆执就从外面进来,我重新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听到他跟医生对话,医生说了我的情况。
陆执问能不能不打针,只吃药,医生说可以先吃药观察看看。
外面突然安静了。
大概是所有人都出去了,但我能感觉到陆执还没走。
我把脸捂在被子里,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格外清晰。
「起来,吃药。」
是陆执冷冰冰的声音。
我不理他。
过了很久,久到我都要睡着了,他才说:
「吃了药,我就让你回家。」
我猛地掀开被子,问他是不是真的。
他点头,把药和水杯递给我,并嘱咐:「三天之后,我去接你。」
我想陆执是不会骗人的。
但我又总觉得他不会那么好心。
可我实在太想家了,每天都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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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亲自送我到了宋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