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只是帅,今天简直帅出天际,变成了——神!”王蔚的头号小迷妹,杨优表情梦幻地说。
“要不要这么夸张?”王蔚被杨优夸的有些耳根发烫。
“不!一点儿都不夸张!”杨优猛摇头,拿出手机问:“小蔚哥,我能给你拍个照片吗?我自己看,绝对不往外发!”
“等会儿我给王蔚剪完头发你再拍,用这个。”杨迪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单反相机,对杨优道。
“杨哥?”王蔚问,他敏锐地察觉杨迪有别的安排。
“好春光,不如拍张照。小蔚哥你也好久没发微博了,不如今天就出去和春花来个合影。”杨迪说着,熟门熟路地从一楼靠近洗手间的柜子里拿出一把一看就十分古老的发推子。
看着那个纯手动的发推子,王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以示拒绝。
“退什么?过来这边坐。”杨迪拍了拍刚才从餐桌旁抽出来的餐凳,道。
退无可退,王蔚只好走到杨迪身边坐下,一脸的生无可恋。
“你小子那是什么表情!”杨迪半轻不重地抽了王蔚的肩膀一下,道。
“杨哥我相信你!”被杨迪操练惯了的王蔚立刻条件反射地说。
“这还差不多。”杨迪说着,给王蔚围上围布,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一开一合,王蔚脑后过长的头发就掉落下来。不得不说,钱父的发推子虽说年代久远了一些,上面的刀片还是很锋利的。
冰凉的刀片划过脑后,王蔚整个人都觉得凉飕飕的。好在杨迪技术好,手又快,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杨迪就用小毛巾扫了扫王蔚脖颈上的碎发,道:“好了,去卫生间冲一下发茬儿就行了。”
“我给你拿花洒。”一直坐在旁边旁观了全程的钱磊立刻从凳子上跳下来道。
“好啊。”王蔚答应。
王蔚坐在洗手间的小马扎上,钱磊给他拿了条毛巾围在脖子上,防止水流进衣服里。
钱磊温热的手指不断钻进衣领又离开,仔细得生怕漏了缝隙,惹得王蔚觉得有些发痒。感觉到毛巾一点点将整个脖子围起来,王蔚笑道:“你这样,让我想起来小时候,奶奶给我洗头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
“是吗?真巧,小时候我妈也是这么给我洗的。来,低头。”钱磊笑着道,伸手试了试水温,这才将花洒举到王蔚头顶。
钱磊的妈妈?王蔚忽然间想到钱母坐在轮椅上的身影,那一定是在钱磊很小的时候吧?
刚刚好的水温从头顶浇下来,水流恰好从王蔚的眉毛顶部缓缓流下。
“钱阿姨的腿……是怎么回事?”王蔚鬼使神差地问。
钱磊闻言,正在王蔚头顶揉泡沫的手蓦的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将王蔚的头皮都细细揉搓了一遍,钱磊这才开口道:“嗨……你也知道,我爸年轻的时候当兵的,专门执行危险任务的那种。总有几个……像是赵德军(那个毒枭,还记得吗?)那样的漏网之鱼,想要报复回来。”
当钱磊提到赵德军的时候,王蔚很快就明白他所说的‘报复’是什么意思,他忽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钱父钱母这么容易就接纳了自己。不是他之前以为的思想开放,而是愧疚和感同身受。
温热的水流冲走泡沫,王蔚开口问:“这个职业,都这么危险吗?”
“也不是,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所以这两年有了一条纪律,所有在职人员不允许上传照片到公开媒体。小年轻儿们都爱耍帅,穿上制服却不敢拍,都很怨念呀~”钱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地道。
联想自己认识钱磊这么久,却没见过一张钱磊的照片,王蔚能够理解钱磊话中的无可奈何。这群人每天都像是行走在针尖之上,如此的小心翼翼,却还是防不胜防。王蔚想,之前的事,他其实不应该责怪钱磊。
这时候,钱磊将王蔚头顶的泡沫冲洗干净,将之前塞进王蔚脖子里的毛巾直接网上一掀,就开始揉搓王蔚的湿发。
“磊哥,你回警局去上班吧。”王蔚抿了抿嘴唇,将深思熟虑许久的话说出口道。他觉得,钱磊是深深的爱着这个职业的。
钱磊放在王蔚头顶的手蓦的停顿了一下,又马上把王蔚头顶已经湿了的毛巾拿开,换了另一条干燥的毛巾重新落到王蔚的头顶,道:“说啥呢!哥已经把新公司的架子拉起来大半了,兄弟们都把手头的活儿辞了随时准备过来开干了,可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待把王蔚的头发擦干,钱磊把湿毛巾展开搭在晾衣架上,又给了王蔚额头一个脑瓜崩,道:“小孩儿,净瞎操心!”
“我19了!”王蔚没好气儿地反驳。
“是啊是啊,还没到二十,放古代,还没成年呢!”钱磊继续笑话王蔚道。
“那钱……叔叔!你现在是准备对未成年下手吗?”王蔚白了钱磊一眼,对他放了个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