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炼争猛地睁眼,一双噙泪的眼,满晃晃的地摇曳着痛与恨。
“你来杀我,我把命给你就是……你再等十多年,完全可以把功夫练好了再去寻他复仇,为什么要现在去杀他!你与他同归于尽有什么用!?”
“我”苦笑一声,忽然之间,像紧紧绷着的弦一下子崩断,眼睛鼻子和耳朵都在往外流着黑色的血,看着可怖诡异,又悲怆痛苦。
仇炼争在极度的恐惧中喊道:“小唐!”
“我”挣扎着看向仇炼争,在满脸的血下发出喑哑含恨的笑。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等不了……”
“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再活十多年……你这样的人,也不配得逞……”
“亲眼……看着我死去……算是我……给你最后的报复吧?”
我在仇炼争绝望的嘶喊中看得震惊麻木,更是被这无与伦比的悲伤与愤怒所击中时,那个几乎没有呼吸的“我”,忽然麻木而僵硬地转过了头,看向了旁观的我。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唐约?”
我看着那个死不瞑目的“我”,那个因为经脉断绝而七窍流血的“我”,我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在这悲怆而诡异的一刻。
忽然间,我从巨大的悲伤与恐惧中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客栈的床上,全身的冷汗已经把我浇透了。
我喘着粗重的气儿,消化着刚刚匪夷所思的梦境,越想越是咬牙攥拳,心中冒着一股压不下去、越燃越旺的邪火。
这个梦……越来越像是预知梦而不是乱七八糟的噩梦了。
梦中的那个“我”,口口声声地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