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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一懵:“叫我啥?老乡哥?”

“额……七哥?”

老七破涕为笑:“乖,下去吧。”

他一张甜美的脸一笑,立刻笑得脸僵皮绷的,真是比灵异更灵异,看得我头皮一麻,赶紧脱了外袍,往腰间系好绳索,立刻就往下钻。这寒天水流确实是醒人的森凉,一跳下去,我就感觉四面八方的冷意都往胸腹钻,好像有一千只、一万只冷虫往我四肢百骸上攀咬,还好我能运功驱寒,还算顺畅地一路往下。

然而越往下潜,我确实就越感觉压力依附在肺腑,周围似有无形的障碍在阻止我下去,可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动静,好像这野湖深处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候着我,不去看一眼还真不行。

可越往下潜,我越觉出有什么不对劲,这水在岸上看着也不是什么特别深的,怎么我这潜了这么久都没瞧见头?反倒湖底有些亮光,有些杂声儿,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我记得好像从前也有几次,我这样潜下去,可最后都是因为气息不足,不得不冲上去。

这次有老七这个救生员在,不如赌一把?

我避开水草纠缠,不管鱼群瞎闹,憋着剩余不多的气息,狠力再下潜一把,推开密集压向我的水流,我果然觉得视野幽亮了一些,瞧见了一些东西。

我登时心头一窒,手脚瞬间冰凉彻骨。

是一个座位。

这条源在古代、流在古代的湖底,居然有一个现代的公交车的座位。

上面坐着一个男性的青年,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四肢无力地浮动着,偶尔还吐着几个气泡,好像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我认识他。

上辈子的我。

上辈子的唐约。

这种灵异到了极点的现象,只让我觉得头皮一麻,却又觉出彻骨地悲伤与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