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真的不打招呼就走,干脆盯着他,盯得紧了,连上身肌肉都是紧绷的。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毫无准备地去了,又落入陷阱,受了重伤,我必得带着乌泱泱一堆人把你逮回来,让罗神医用最贵的药去治治你!你这一欠,只怕不止要掏两年的粪,五年十年都不止!”
我以为高悠悠听了这话,必是要冷笑不屑,或者讥我几句的。
但他听后,只是皱了皱眉,道:“你实在很吵,连和我安静坐一会儿都做不到。”
这家伙约我出来就想和我坐屋顶?这屋顶就这么迷人吗?
我笑了:“你要是想让我安静点,那就把事情都说出来啊。”
高悠悠沉吟片刻,道:“我膝盖上的伤,不是凌熙让打的。”
我一愣,高悠悠看向我,道:“当时他在众人面前,与我为敌,借着打斗的话约我出去,实际上,是在向我求助。”
我一愣:“他一个掌门人,向你求助什么?”
高悠悠道:“他提起当年,说他一直在怀疑师叔之死非我所为,后来他自己明察暗访,算是查到——师叔的死,与尹向闲有关。”
我道:“你说的是,昔日小无相山年轻一代的第二高手——‘富贵闲人剑’尹向闲?这人按辈分算,不是你的师兄吗?”
高悠悠点头:“凌熙让说,当年尹向闲是得了北地三公子之首——聂楚容的帮助,才敢对着我的傅师叔下手。聂楚容一心操控武林格局,本想赶我下台,然后捧尹向闲上位。”
我冷笑道:“但是他们失败了,继承掌门人位置的,是凌熙让。”
高悠悠淡淡道:“那是因为尹向闲在那一日大堂上朝我发难,被我杀了。”
尹向闲与章师姐等人不同,章师姐对高悠悠是有照顾的,但尹向闲从平时就与高悠悠关系极为不善,在那喋血一日更是落井下石、句句挑拨他与其他同门的关系,基本没半点情谊可言。
所以高悠悠说这话的口气,也说得是平平常常、无情无绪,不像是说杀了一个师兄,倒像是在说邻居走丢了一只小狗狗,树叶上掉下一条毛毛虫似的。
我道:“凌熙让继了掌门人的位,他虽然不是聂楚容指定的人选,但人品尚可,应该也没有什么把柄落在聂楚容手上,他向你求助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