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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他当然应该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

仇炼争双目赤红,字句如刀地问:“我再问一遍,你当真不让?”

我让的不是路,是沈玄商的死路。

所以不能让。

我只冷声道:“他袭杀你两次,我用性命拦下了,他当日救我,我也用性命去记住了。你要复当日的仇,我没什么可说。那我报他当日的恩,也天经地义,请你不要再管我!”

仇炼争额骨上的眉肉,像被冰锥扎进去了似的一搐。

一种奇异的冰冷,从这一点蔓延到他的整张脸,甚至是整个躯干、整个身体。

他整个身体像是冻住了。

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然后那么多块儿肌肉可以用,他却只动了动嘴,用最轻的口气,说了两句很重的话。

“唐约,我是喜欢你。但这种喜欢,不能没有限度,不能没有原则。”

我目光冰冷,身躯紧绷,像要迎接一种即将到来的灾难:“理应如此。”

我没有反驳他什么。

但我知道接下来是什么。

他目光一收,蕴掌于身侧,酝酿起了一个可以随时暴起的姿势。

意思大概是,我再不让开,他就要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