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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有些安心了,开始配合仇炼争的治疗了。

后来发展到他一别开头,我面色是很平静,但胸口主动一鼓,身上的伤口仿佛很期待他回来吮。

仇炼争看出了这变化,因此更加卖力。

不多久,伤口的毒素已被完全清理,流的血也不再是漆黑如墨,而是透出些健康润气的红。他就擦了擦嘴,去背后吸了一会儿毒血,不过一会儿,背后的伤口也不再流黑血了。

这时梁挽细细分辨之下,大概确定了解药是哪瓶,让我先吃一枚试试,我照做,果然感觉到渐渐麻木的四肢恢复了点儿气力,于是再吃一枚,紧接着胸口的窒闷感也少了许多。

大家松了口气,梁挽再给我在伤口处一包扎,我终于能站起来了。

这时我再回头看,发现言风逸不知何时已被人抬下去治伤了。

也不知他为何这般恨我,就因为我当初骂了他一通然后和他绝交,把他上门赔礼道歉用的礼物全都捏碎了、烧焦了?

这人表面光风霁月的,为何心眼总和针尖一样小?至于这么恨我、害我么?

我再看向仇炼争,只见他连番运作下来,面色已有些病态的苍白,阳光洒下来,倒像细细切碎了的白玉碎屑似的敷在他两靥,衬得他的眼神依然锐利有光,但动作有明显的迟滞疲倦,这人坐在一旁不怎么动时,就如一座封闭了自我的石像似的。

我便把小常递过来的衣服往我身上一披,把我身上原来穿的那件衣服,给披在了他的背上,然后问:“如何了?”

仇炼争淡淡道:“看见仇人却不能杀,我不好。”

我看了一眼远处,沈玄商已经不在人群里了。

这家伙神出鬼没,说走就走,说出现就出现,招呼也不打一声,倒是方便了他自己,苦了我和仇炼争。

我只道:“多谢。”

仇炼争淡淡道:“谢什么?”

我叹道:“你刚刚本可以杀他,但是因为我,你选择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