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疑惑惑地看向他,感受着语气中纯粹的不祥,却忽然看见阿渡面目一紧,眉头一拧。
然后他一仰头,吐出了一大口眼色紫黑的血来!
猝不及防,像是压抑许久的黑泉一般往上直喷!
星星点点的血几乎溅射了我一脸,还有些落在了我的肩头、袖间,以及左侧鬓发之间!
不但如此,他眼睛里,鼻子里,就连耳朵都在往外流血!
是七窍流血!
我呆愣当场,而冯璧书当机立断,以迅雷不及耳之速纵身一跃,去接住他,把虚弱无力的阿渡抱在怀里,把袖子一扒拉,才发现这人腕上青筋纵横蠕动,恍如一万条青色小蛇在苍白皮肤上一起一浮。
他这一看,一边去擦抹阿渡脸上的血,一边双目通红、愤怒悲切道:“这是什么奇毒?谁给你下的毒!?”
我迅速扶住他,怒声质问道:“是不是秦照川那个狗玩意儿下的!?”
阿渡沉默了一瞬,咽下一口血道:“不,不是他……”
他声音和呼吸渐渐弱下去,像一条若即若无的线即将消逝于空中,但这人似想到什么,语调忽一转,去握了我的手,目光中残留着一种对即将逝去的生命的强烈不舍。
“我,我现下都快死了……他,他会过来的,对吧?”
这个“他”是谁?阿渡莫非不是神志不清了?
我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以你为原型的话本子都还没写完呢!你死个屁啊!老冯,我们现在就给他运功!”
就在我俩一左一右地把掌贴在阿渡的背后时,我的脊背却忽然绷紧。
仿佛有一股寒风锐芒,不知从何地发出,直冲冲地向我们这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