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地就走到了那个凉亭。
我看着凉亭,那是我和仇炼争曾经一起吃过饭的地方,我还和他在里头一起呛过嘴,吵过话。
我再看向头顶,那凉亭的尖端,凉亭盖子本是一片碧玉琉璃般的旅瓦,如何却有一些缺损,那是一些翻飞不见了的瓦片,被仇炼争一掌给拍出去的。
我再去瞧莲花池,那是他拽着我,然后我和他从顶端一路跌落到池子里,他一身湿漉漉地被我踢飞,我在池子里上上下下地起伏,一时魔怔了的时候,是他把我从池子里给捞了上来,当时他焦急地拍拍我的脸,生怕我的魂儿飞到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
现在一切痕迹还在。
瓦片没有被安放回去,莲花池上的几朵莲花还东翘西歪地,呈现一片伏倒下去的姿态。
凉亭却是空空如也。
仇炼争不在。
我就看了一会儿,然后试图把地上四散的瓦片一个个地安放回去,可是有些找得到,有些却找不到了。我还试图去把莲花池上的莲花给扶正,可这些花好似是伤筋动骨的动物,歪了倒了以后便扶不正了。
高悠悠看我这一系列反常举动,忍不住道:“唐约……”
他想说话,小常却迅速拉了拉他的袖角,示意道:“别说话……”
我也没有说话。
我只是静静地走开,去了那柴房。
我打开门,门吱吱呀呀地一起开,黑洞洞地展开了里面的景与物。
我把房门大开,借着日暮时分斜沉的阳光一看,柴房依旧是那个柴房。
柴木被杂乱地推开,里头却有一个小桌子,两把低矮的小凳子,是我们偷偷摸摸吃甜食的时候坐在那儿的。
地上散落的甜食屑儿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