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说他的故事时,情绪进入得很快。
可一说完,那委屈愤怒也散得非常快。
因为,他的情绪本就是一阵方向不定的风,没有任何人可以稳定他的心性。他时喜时怒,时乐时哀,但每样情绪都不会保留太久,他总能回到最初的那个混乱又任性的样子。
可是冯璧书就不同了。
他好像可以委屈很久。
听完阿渡的身世,冯璧书本就横眉怒目、委屈而愤慨。
再听阿渡问自己为何委屈,冯璧书整个人简直就要皱巴巴成一团了。
夕阳洒在田间,寸寸野蛮生长的方田,对上无暇而洒的夕光,是一种酡红色的景象,这风光本可使一个人怦然心动。
可却入不了冯璧书的眼。
他眼都未曾抬一抬。
根本不看那田野。
他委屈在阿渡的委屈里,呼吸在阿渡的呼吸里,眼前这一番美景再如何祥和温宁,也与他无关。
阿渡忍不住问:“你在替我觉得委屈、愤怒?”
他又道:“可是,我们认识才不到一天。”
冯璧书沉着脸不说话,阿渡又道:“说老实话,你和我就连朋友都称不上。”
他顿了一顿,皱皱眉:“除非,我以前见过你?”
【钟雁阵奇怪道:“我记得这是他第二次问这话了。”】